26歲是個微妙的年紀。
話說我有一位好朋友K已經償還完學貸,已經在一流的航空公司上班擔任採購,月薪突破五萬多了。另一位好朋友D在英國外留學正在唸博士先修班。聽說同班的某某人已經唸完碩士回國了,又聽說某某人已經結婚.... 而我在做什麼呢,一個窮鄉僻壤只求溫飽的貧窮部落客,尷尬到難以告訴別人我最近的狀況。
還在養病觀察期,老爸身體不好,我為了家計就只好去兼課,可能是現在的高職生程度太好了, 跟我同一天報到的老師撐不到兩個星期就走人。我是別人推薦的,自然不能對不起那位大力推薦我的人,無論如何也要撐一兩個學期,我這樣告訴自己。今天被主任秘書叫去秘書室「關照」了一下,臉上的我掛著虛假的笑容,唯唯諾諾,我痛恨這樣的自己。
打開電腦冰冷冷的桌面上放著是今天明天後天要開的會議,這個禮拜下個禮拜月底要交的企劃書,到底有幾個企劃能夠過關付諸實行呢? 就算通過了又怎樣,能夠拿到多少酬勞呢? 不為名也不為利,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把自己搞得這麼忙? 做慈善事業的宗教家嗎? ... 好人這個名實在太沉重,沉重到不想再背負了。
上一個「熟人介紹」的稿費還沒有進來,今天又接了一個25頁的中翻英學術論文。月底前大概連週末一點點奢侈的休息時間都沒有了。我的實體桌面一如往常的亂,好幾本名人自傳還沒翻完,李立群深邃的眼神透過黑白的照片望著我,可惜它抓不住我。安迪荷沃還是一貫冷酷的嘲諷表情,好像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佐藤可士和的「超整理術」意外地讓我的電腦桌面變乾淨,同時也讓我找不到重要的文件了。再也沒有比「窮忙族」這個詞兒更適合描述我現在的生活了,.....我想,我ㄧ定是累了。
突然想起一種柳宗元寫過可悲的小蟲: 「蝜蝂」
"蝜蝂是一種很能負重物的小昆蟲。當他走路遇著東西時,總會仰起頭來將物品拿過來背著。當他所背的東西越來越重時,即使已經疲累了也不願意停止下來。牠的背上十分粗澀不光滑,所以即使東西堆積在背上也不會散落。到了最後,他終究被東西壓得爬不起來。有人看他可憐,就替他除去背上的重物。但是如果他還能爬行,就又恢復愛將東西放到自己背上的習性。除此之外,他還喜歡往高處爬,即使用盡了力氣也不肯放棄攀爬,一直到牠墜落地面死亡為止。"
澳洲傳說有一種鳥,終生不發出聲音,它不斷的尋找一根最利最長的尖刺,然後湧身而上,在臨死的最後一瞬,發出最清麗美好的歌聲。- 《刺鳥, 柯琳.馬嘉露/著》
翻翻日曆今年悄悄的十月來了,三年,已經逐漸地習慣自己一個人了。
看著連結與訂閱越來越多,心中卻從來沒有感到這麼孤單過,或許每個月的某個固定時候,腦中那部份女性意識會悄悄地佔據我的身體吧,嗯。
這樣也好,被誤解也無妨,只要我關心的人過得好就好了。
《參考連結: 國立文華高中教師資源: 蝜蝂傳》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