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 is nothing noble in being superior to your fellow man; true nobility is being superior to your former self. -- Ernest Hemingway

星期六, 11月 12, 2005

[Rabbit On] 草莓大頭兵日記(一 )

寫在前面的話: 其實這次放假只有很有限的時間,三天的假期扣掉搭車的時間大概只有兩天半,我希望下個禮拜的五天假期(11/20)的時間能夠多寫一些部隊裡的趣事:D


10月25日 Day of Defeat


今天一大早到了苗栗火車站集合,看到一群理著平頭年輕人提著包包在門口徘徊,遇到兩個高中同學,一問大家都是要去台南。稍後市長邱柄坤來餞行後,我們搭乘莒光下到了台南龍田,再轉乘巴士進了新中營區。一路上有說有笑不像要去當兵,反倒是有點像觀光團。

經過大門荷槍實彈的衛兵崗哨就那麼有點像部隊的感覺,遊覽車停下來是像網路上提到的樹木林蔭的區塊,我們苗栗集合的同梯次兵約莫30餘人,跟著大夥兒集合成一個連,一問有從台北、桃園、新竹、....到彰化,甚至也有花東地區等的同袍。 帶領我們的教育班長們非常的兇,套量衣服(其實根本沒有量、直接丟給你)的時候如果自己挑一套,他還會冷冷的回一句:「有叫你拿是不是」

中午煮了一鍋完全沒有調味的清湯麵,裡面放了幾片青菜還有些許香菇,大家輪流去打來吃,可能是餓壞了,整連的人都吃的津津有味,有人還打了三四碗。第一天大致上都在拿衣服、鞋子、填寫基本資料中渡過。分配完學號後就是傳說中的「洗澡」。我們的教育班長很喜歡新兵動作快、而且安靜、集合整齊,所以洗澡時幾乎沒有什麼時間慢慢的洗,一開始大夥兒對裸體這檔事還扭扭捏捏的,但是在班長的斥喝聲中,顧不得羞恥,而後終於「迥然吾亦見真吾」只見兩三個人擠一方小隔間,抹肥皂、沖水、整個浴室好漢們都"繳械"了。

第一天的九點四十分,部隊回到寢室,當躺在床上,回想起一天的忙碌,赫然想起今天是光復節。班長命令我們關燈後要整齊的說「連長晚安、連上長官晚安、各位弟兄晚安、晚安」未乾的頭髮、身體,遠方傳來熄燈號,然後播放費玉清的晚安,眨著睡不著的大眼睛,很奇妙的感覺,...這就是當兵嗎?

10月26日 Training Day


一大早就在班長的喝斥聲中起床,急急忙忙的拿著盥洗用具在連集合場集合,然後開始洗臉刷牙,隨著教育班長的"愛心感化"下,規定越來越多,鞋子的擺放、衣服、棉被、蚊帳的摺法,....你想得到的都有其Regulation,(就連牙膏牙刷在臉盆的方向都有統一規定,我自暴自棄的想哪天乾脆統一上廁所要"左手持槍"還是右手好了) 另外一件很沒效率的是做任何事情前都要集合。上廁所要集合、吃飯要集合、睡覺要集合,.... 集合有什麼大不了? 簡單的說,一個連大概有160左右的兵,如果沒辦法體會,試著想像國小國中要朝會就知道了,人數要乘上四倍,但是整隊的時間要少上兩倍,這就是集合。 集合有多浪費時間? 可想而知。

班頭(每班第一員)清點人數,排面班報數... 有人放炮(動作不一致)就是重來,口令一直下,累的卻是我們這些新兵。休息的時間並不會因此增多。吃飯時還要拿著餐盤碗筷大聲喊「親、愛、精、誠」「服從!」等答數。班長們不滿意又會開始咭咭咭...(咭咭叫)說做不好我們可以重來,我們時間還有很多,練習到好為止等bullshit。這不禁讓我想起教我家的小白時也是拿著骨頭一直訓練它坐下、坐下,...剎那間覺得角色好像對調了。

下午理完頭髮後穿上聳到扣八的體育服裝短褲,換上白色膠鞋,摸著十年前國中規定的和尚頭,看著斑白、長滿壁癌的宿舍外牆,真的有坐牢的感覺。鄰兵還挖苦說:「囚犯都還可以打籃球」我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某個來演講的長官說了一句我覺得可以表框貼在中山室裡萬古流芳的名言:

「誰叫你菜?」

在階級主義至上的部隊裡,平常在學校裡一兩顆梅花學生不太愛鳥的教官到部隊裡都是管理五六百人的大咖,我們卻是連最小的二兵都不如的新兵,low到不行。

0800-534995 (令盃營營,我申訴,救救我!) 這支電話不知不覺在長官的玩笑中記了下來,根據廁所的壁畫記載,有一個機車的S班長被申訴到了伙房,但坦白說現階段用到的機會不大。(休息時間連上廁所都要排隊了,哪有空打電話呢?)


10月27日 So It Begins.


今天是傳說中的"適應期"的最後一天,據信也是阿兵哥們最想過的一天,因為禮拜四是不出操、沒有室外課的莒光日。主要的任務是在狹小、悶熱不通風的中山室裡觀看洗腦的「莒光園地」,然後寫官樣軍旅日誌。(批評長官的人通通被輔導長約談了)

下午營長召見四個連的新兵,營長是個好好先生,(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宣導志願役士兵等,新兵注意事項。還特別叮嚀我們不要逃兵,他說遇過一個很誇張的案例,一個役男一直逃,然後又被抓回來軍法審判,一直增加役期,當營長跟他面談的時候,他這次保證不逃了,營長很好奇的問他原因,他老兄很低聲的咕噥:


「我兒子在隔壁連啦! 見面都不知道要叫學長還是爸爸.....」


中山室裡還有大幅的字寫著「平安退伍掌聲起、逃亡役期永無期」等恐嚇字樣。其實現在操兵要求體能並不像從前那般嚴苛了,班長還怕你中暑暈倒,集合時還不時命令喝水,確實填寫飲水紀錄,每天還要檢查。如果體能訓練跟不上隊伍,還可以停下來休息。除了會咭咭叫很吵外,現在的輔導班長其實不太像報告班長演的那樣有權利體罰新兵。

打個比方,營長就像疼孫子的爺爺,連長就像不管事情的爸爸,任由哥哥來"管教"我們,爸爸看到哥哥在訓示弟弟,還會加入一起雙手連彈(吱吱吱~)。把「不要當第一個,更不要當最後一個」奉之為圭臬大致上就可以逃過哥哥們的關愛。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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