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 is nothing noble in being superior to your fellow man; true nobility is being superior to your former self. -- Ernest Hemingway

星期六, 9月 30, 2006

ShanYe 上邪 (一)

人們有時會說電影情節太假,但其實發生在你生活中的事情才不真實。

電影讓情感看起來如此強烈真實,而當這些事情真的發生在你身上時,

你就會像看電視一樣,沒有感覺。 - 安迪‧沃何

People sometimes say that the way things happen in the movies is unreal, but actually it's the way things happen to you in life that's unreal. The movies make emotions look so strong and real, whereas when things really do happen to you, it's like watching television -- you don't feel anything. -Andy Warhol

9/14

這次的民航特考真的是戲劇化,原本以為考不上了,結果接到通知,過了!! 在當兵請假上台北體檢時,外科大夫看到我的縱隔腔比別人寬一些,當初信以為只要拿X光片去胸腔科給醫生判定一下就沒事了,結果在禮拜五考試空檔到長庚,掛號掛到王郁閔大夫卻說要照斷層掃描進一步判定是啥。不得已只好多請假一天到禮拜二。因為路不熟,禮拜一的早上跟老媽從苗栗來林口,再搭接駁車到台北長庚。換上寬鬆的衣服,禁食,滴水不沾,被送進有點像是甜甜圈科幻的白色物體中f做完後便搭火車回部隊收假了。

回到部隊卻是忙成一片,我的職務代理人什麼都沒幫我做。桌上一整疊公文! 好不容易禮拜四消耗完一大疊公文,簽了一張提早離營假,出了大門的營門口我已經累斃了。

9/22


禮拜五的早上也是搭著林口的接駁車,跟著老媽到了台北的長庚醫院,一樣的早餐,一樣的滿福堡套餐紅茶,九點多的門診,所得到的卻是壞消息。 像是抽到下下籤一樣,醫師看了看斷層的結果,說那是一個腫瘤。至於是什麼腫瘤,得做胸腔鏡,取出樣本後才能確定。

我聽完差點沒有暈倒,老媽安慰我說沒事的,怎麼可能沒事,我心想。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去年的航特在心理測驗時,因為自己想太多,從苗栗出發到新竹時,沒有帶到身分證,結果折返回去拿,….結果遲到被扣分刷掉。純粹想太多,書面規定就沒有說要身分證明文件才能考性向測驗。今年的民航特考,努力了這麼久,通過了第一試、體檢、心理測驗…我花了多少的心思在事前的安排考試期程、跟學長掉換衛兵留守時間,更別提在部隊裡那些利用夜深人靜的夜晚,苦讀考試的科目。 好不容易通過了第一試八科的考驗,還有心理測驗,結果換來的是一張明年再來!

灰心也沒有用,往好的方面想,發揮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精神,況且還沒有看到斷層的結果。搞不好是良性的,檢驗報告剛好趕得上面試的最終期限。太陽依舊閃亮、地球依然旋轉,順利通過面試,我退伍就有第一份工作了。

於是只好跟部隊裡再多”賒假”了。中間還發生了小插曲,老媽的車子鑰匙在林口掉了,老媽在偌大的醫院裡找來找去卻找不到,我在停車場裡為了怕別人拿鑰匙的警報解除器來偷車,等了兩個多小時,結果還是找不著。老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淚掉了下來。我說別急,別慌,後來果真在我們掛號預約病床的地方,找到那串遺失的鑰匙。

林口長庚說他們沒有病床(更別提台北長庚了) 為了解決一床難求的問題,只好掛在基隆長庚。也因為胸腔科主任(也就是我的轉診後主治大夫) 是基隆長庚的副院長,所以我就到基隆長庚了。

9/23


禮拜六跟老爸去工地去做粗工。是汽車旅館的雛型,我跟幾位老伯(做了很久的那種)扛園藝用的磚塊、水泥到二、三樓,因為工地地面施工完成但是還沒有完工驗收,所以吊車機具跟工程的小貨車都立止進入。一塊園藝用的造型磚大概有30公斤重,沒有電梯那種東西,還有一些沒有燈光、沒有扶手的階梯,就這樣扛上扛下,一大兩小造型磚塊,共計有十七戶,所以那天大概抬了一噸重吧。


下午五點多下班時我已經兩腿發軟了,全身發汗的我卻忍不住想,如果沒有體檢,打死我都不相信我有病。

禮拜天坐老媽的車子到基隆長庚辦理住院報到,當護士問我一些例行性的問題時,我用一種很快的回答方式回答:
有沒有B肝? 沒有
有沒有藥物過敏? 沒有
有沒有遺傳性疾病? 沒有
有沒有…. 沒有!

她可能被我阿殺力的樣子嚇到了,我不厭其煩的跟她解釋,我是因為該死的民航考試複檢X光片被檢查出來縱隔腔有陰影,然後醫師建議我到胸腔專科做斷層,做出來有一塊腫瘤,所以我得來這裡做縱隔腔鏡手術,病理切片的結果才能證實那是良性/惡性的腫瘤。

住進雙人病房的感覺並不是很好,住在裡面的是一位看起來非常嚴肅的老爺爺,帶著他的媳婦、兒孫佔據了整間的病房,兩個孫子大概只有小學吧! 差了好幾歲,彷彿看到自己跟老弟從前打架的樣子,病房吵吵鬧鬧的。晚上九點後還在上演大宅門,對於早睡族(沒有電腦的早睡族)的我真是一種折磨,晚上跟老媽去醫院對面的達樂事租了藝妓回憶錄、暴力效應。 藝妓回憶錄的張子儀真是漂亮,會長跟鞏俐這兩個腳色從開頭演到結束,好像都不會老一樣。

9/25

禮拜一也是無所是事的晃了一整天,主治醫師有來看診,照例是拜託他跟病理科的醫生催報告,他戴著口罩還有兩個實習醫生跟隨著,旋風式來訪…. 然後就走了。晚上開始加護病房、麻醉科的人引領我們參觀房間,看著ICU (Intensity Care Unit, 加護病房) 裡插著大小管子昏迷不醒的病人、身邊一堆不知名的機器。


終於有要上開刀房的感覺了! ICU的護士解釋說,做胸腔鏡手術大概有一半的機會進來加護病房,換句話說,我得孤單的躺在加護病房,身上插滿尿管、胸管、靜脈管、氧氣面罩,而且還得退出普通病房,留我媽媽一個人收拾大包小包的行李…

晚上立刻連絡傳道跟師母,幫我代禱。不知道為什麼一點也沒有平安的感覺,跟艾利斯通過電話,自己也禱告祈求神的庇祐後,就入睡了。

禮拜二的一大早,在半夢半醒間,被叫起來到了八樓,換上綠色的手術衣,躺在手術房裡好像待宰的羔羊,冷冷的空氣,白森森的機器。手術護士、麻醉醫師們各自就自己的崗位忙碌起來,只有我躺在床上,忍不住抓住機會就問這是什麼那是什麼機器,一旁的醫生忍不住安慰我說,放心,一會兒就結束了。

真的一會兒就結束了,當麻醉醫生說,放心,麻醉要打下去嚕,會有點頭暈,那是正常的…. 就跟東立漫畫”醫龍”裡描述的天才麻醉醫生一樣,數到七,一、二、三、….七,病人就入睡的情節一樣,正想要揉眼睛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昏,就失去意識了。

(待續)

星期六, 9月 16, 2006

Bon Voyage

(Bon Voyage: 美好的旅程、意即為一路順風)

搭火車旅行是一種有趣的經驗。

自從離家當兵以來,每次搭車總是會不期然碰到形形色色的人物。有一次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歐吉桑拿著〝大家的日本語II〞(みんなの日本語II)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跟他用日文開始聊起來,當然自己的程度....勉強大概在日常用語的部分還及格。跟仕事人 (しごとじん) 當然不能比,但是唬唬日文(二)程度的初心者卻綽綽有餘了。(感謝大學的日文教授,楊奇原、李文君、中島惠里子、金秀英,我愛你們!!)

於是用日文小聊一下後(辭窮了) ,他慢慢跟我大吐苦水,在職進修學英文的痛苦,上了年紀記憶力也不好了,....等等,還誇我日文學的不錯,我只能搖著頭苦笑,下了車跟他要了一張名刺 (MESHI, 名片是也) 赫然發現他是國泰的人事部經理。

還有一次在高雄(TAKAO, 日文唸法,為中譯為"打狗"之來由) 月台往後火車站的方向,看到一對中年夫婦嘰嘰咕咕在講日文,又鼓起勇氣跟他們抬槓
(日語モドル ON!)(日文模式啟動)

我問「あなたわ日本人ですが?」(你們是日本人嗎?)

那位太太轉過身來對我微笑說,應該要這樣問才對噢
「あなだわ日本人でしょが」(意向型,為推測語氣)

我臉紅了一下,這是日文一教的很基本日文句型。(なにお すろんだ在笨什麼阿我) 於是我跟他們夫婦二人邊走邊聊,也是用很淺顯的日文,主題是日語驚天動地三百秒(300 sec) 從我在哪裡學日文啦、要去哪裡啦、幾歲等等...突然冒出一句〝我也有一個孩子跟你一樣大了〞然後很高興的拉著我拍照,隨即就"さよなら"下第三月台往台南方向走了。旋風式的離開讓我一下子愣在那裡不能從日文模式切換回來。

還有一次從屏東搭電車到高雄,遇到屏東科大的兩個學生,在用英文聊天,聊沒
幾句就用中文討論要這句話用英文要怎麼說... 於是我開始跟他們(一男一女)聊起來,男生是碩士,女生是大學生,似乎都不是英文主修。談話的內容忘記了,只是有個很深的體認...用不熟的外語聊天可以暫時忘記身分、拉進陌生人的距離。

當然並不是每個旅程都是這麼好的免費英日文對話練習,也曾經遇到老盃盃拿錯的車票跟你強辯說你坐到他的位置、刺龍刺鳳嚼檳榔的阿兵哥問你要不要來一口、帶著兩三歲的孫子滿車哭的阿公(媽媽看到小孩哭著要找媽媽不知道做何感想)、一群沒禮貌在公車上大聲喧譁的新兵..... 有的時候長途旅行、拿著車票到你的位置上看到一個好像有點老、但是直覺不到該讓位給他坐的年紀的歐吉桑坐在那時,還真的有點尷尬要不要宣示位置的主權。

像電影 Forrest Gump 說的 , 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 you never gonna know what you gonna get. 每次搭車都是一種期待,到底我會遇上哪些人呢?

星期六, 8月 19, 2006

家的感覺

右上角逆時針: Gounguan, Kounkuan, GOUN GUAN, 南台灣另外一組公館大湖.... 不產草莓的大湖。(汗)


自從老爸前年把住了十三年的家給賣了後,我跟老弟搬到了公館。家,變成很遙遠的歷史名詞。大學四年,扣除寒暑假與過年,回苗栗的次數可能不超過四次,...


記得在高三那年,考完聯考的暑假,老愛往隔壁的學妹家跑,不是因為學妹很漂亮(可能也有一點),是很羨慕他們家的氣氛。家庭和樂,晚餐吃完飯後一家人總會聚在客廳裡看電視,可能是無意義的閒聊,也可能是一起看著電視節目你一言我一語。孫爸爸在市公所清潔隊上班,是六、七職等的公務員,孫媽媽則是附近的衛生局 雇員。伯父伯母總愛問學業,學弟小洋,學妹小致,... 我們是七八年的老鄰居了。


有一天晚上駐足在他們家的窗外,聽到裡頭傳來的交談,電視機傳來的綜藝節目的罐頭笑聲,良久。那天,我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按門鈴。轉頭默默的回家,想道為什麼我的爸爸總不能陪我們看電視? 我的媽媽老是跑得不見人影? 我的家到底怎麼了?


那個時候我的家總是有種詭譎的感覺。王不見后。爸爸跟老媽總是不會在同一個時間出現在家裡,即使見面了也沒有交談。 後來大一有一次回家終於老爸跟我攤牌,我的父母親離婚了。... 隨著家族感情的崩裂,徒具形式的房子也賣了,我跟老爸還有他的朋友"清"完住了十幾年的房子,搬到苗栗市外的公館鄉重新再開始。


我的爸爸是個很負責任的男人。曾經是三義某間造紙廠的總經理,帶領過兩三百人的大公司那種呼風喚雨的Somebody。我的老媽是網球國手,年少時代表國家 出賽,香港、韓國、日本,一路靠著打球升學,如果拿軟網以紅葉少棒來比擬的話,我媽已經去過威廉波特不知道幾次了吧。

我的爸媽在那個年代都算是知識份子,對小孩都稱得上是開明的教育。 他們離婚的解釋只有永遠的那一百零一句"個性不合"。現在我跟老爸在一起,他總愛說我老媽的壞話,而跟老媽在一起的時候,老媽總愛說老爸的的不是。

我可以感覺到老爸很疼愛我跟弟弟,...幾乎到了膩愛的程度。老媽在離婚後一個人住,即使她自己入不敷出,也從來不會吝嗇關心兩個兒子。可是我對家的感覺從來就沒有滿足過,被愛的感覺再一點點就會很幸福了,就像是春上村樹筆下,挪威的森林女主角小綠的草莓蛋糕。只要再體驗一次就好,那種溫暖的氣氛,感覺像一 個家一樣,或是來個四人份的家族旅行。可惜,失去的東西總是只能在夢裡尋找,回憶裡頭只剩下寂寞的空氣。......籠鳥檻猿俱未死,人間相見是何年?





(這很像Villa的景觀真的是我家的小木屋外觀.... 囧rz)

家到了公館鄉租的房子,因為一二樓分租,樓上的大學生老愛在半夜開門,出入頻繁,於是又搬到爸爸在店裡搭建的二樓小木屋,...冬天冷風從木板縫隙吹進 來,蓋幾層棉被都不夠....夏天晚上悶熱,蚊子肆虐,要用兩支大台的電風扇吹....更可怕的是下雨天外面下大雨,屋內會下小雨,... 好多具有回憶價值的書、畢業紀念冊都付之工共 (火神祝融,水神工共)

一搬再搬,今年六月又搬到更偏僻的福基鄉了,距離公館中心大概有五六公里遠,是個二樓的透天厝,屋齡...從堆放的一些雜物來看起碼有二十餘年了吧! 起碼環境清幽(前面是台六線省道),窗明潔淨(不會漏雨) 有些時候忍不住會想起在苗栗的家,會偷偷騎去看看,只是桃花依舊,人事已非,.... 老弟還說長大要賺錢買回來老家呢!

公館(Gounguan)也好,"空款"(Kounkuan)也罷,人只能不斷的拋去過去,筆直的往前進了吧。

PS: 去年幫老爸做的小木屋GIF檔(約1.3MB),扣掉上面列舉的蚊多、冬冷、夏熱,真的很像是Villa !

星期六, 6月 03, 2006

給女友的自白書

好吧,在自己的網誌總得對自己坦白。

在國中時就認識妳了,與妳一路走來已有十餘年。妳總是一直一直陪伴著我,回想當初認識妳的時候就好像《詩.周南.關睢》描述的"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得不到妳,反轉難眠)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想呀想的,晚上便睡不著覺。最後便決定用琴瑟鐘鼓來打動那位不相識的美人兒~)

特別是在那個慘綠的少年、升學主義掛帥,妳的美麗倩影總迴盪在我心中徘徊不去。

多少個寂寞的夜晚獨自翻閱外語雜誌找尋妳的溫暖、聽著ICRT廣播傳來的妳的呢喃軟語,總認為比眾多的追求者接近妳一些。回想起那個自作多情的我、渴望多認識妳一些的我,剎那間,有點恍惚,十年後的我心情竟然跟那時有些許的相似。跟你在一起那麼久了,那些發生的糗事好像昨天一樣的清晰、恍如昨日。記得某次的考試,我鼓起勇氣走上台,擅自用妳的名字寫下數學(Meth) 還有考試的時間,原諒我年幼的我總認為書寫體一定要字母長才好看,於是鼓起勇氣寫了全寫(Methmetic)。當全班努力思考代數幾何時,老師看看黑板的書寫體

Methmatic 9:00~10:00

轉頭問全班: 這是誰寫的書寫體? 大家回頭往黑板看了一下...氣氛頓時僵住了。
又看了看,說......這拼錯了吧? 是M-a-t-h-e-matic噢。霎那間我血液集中在臉上,同學爆出一串笑聲劃過寧靜的校園,我羞愧的恨不得找地洞鑽進去,又無助地希望隔壁班的同學在考試中不會聽見而在考試完好奇地跑來班上問發生了什麼事?

尷尬的時刻。

我承認那是一種對妳的褻瀆、我知道那是種冒犯、.....但卻不能阻止我對妳的仰慕與渴望,...就好像吸引女孩子而惡作劇的男生一般。多麼希望看到妳的笑容,那個只為我專屬擁有的笑。

然而成績單上卻不是如此說的,妳就像弄臣裡善變的女人(La donna e mobile)- 難以捉摸,....只能自我安慰道對妳的付出、愛戀不是數字可以量化的。

高中時,我跟死黨小豪有一次約定要去一起去念書。我說: A deal is a deal ,當時 坐在隔壁桌的乖乖牌讀書女回過頭來說:什麼叫一隻麋鹿就是一隻麋鹿阿?(A deer...) 我跟小豪當場為之語塞。嘿,那隻呆頭鵝去年考上台大公管研究所,妳可曾眷顧她了嗎?

更別提UGLY 發音錯誤為/juglai/, To err is human, to forgive is divine, divine/dervain/ 念成/daiven/ 好幾年的謬誤。record與record (錄音與紀錄) analysis 與analies 的重音節、....

我必須承認對妳並不專情。有時迷戀於大和女性的嚶語喃喃,有時沉溺在法蘭克蠻族的金髮碧眼,或許這麼說有些矯情,在她們的身上我總是看到妳的影子,...在片假名的A I U E O (換個發音方法與順序,就是初認識時的母音A E I O U) 還有妳的遠堂的堂表妹方塞(Français)..... 親愛的,妳能否告訴我,大和民族裡的日月火水金 (日曜日、月曜日....) 為何與方塞中的(Dimanche, lundi, mardi, Mercredi, Jeudi, Vendredi, Samedi) 順序竟然吻合性的一致?...這是巧合亦或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七個行星的名字 Solie, Lune, Mar, Mercury, Jupiter, Venus, Saturn .... 妳總是令人猜不透在這背後想告訴我些什麼.....卻又耐人尋味。

噢,英文我愛妳。.... Ces't la langue j'aime et pratique.

星期六, 2月 18, 2006

C.K Note 在部隊的日子

快樂的過每一天

...當過兵的好男兒都知道,每個禮拜必須寫一篇約兩百字的莒光作文簿上呈。 記得剛進來部隊時對軍旅生涯頗多不滿,於是用"快樂的過每一天"當題目,大概地寫了關於收假時的無奈 "每天盼呀盼、盼不到禮拜六,收假前晃呀晃、捨不得收假前片刻自由的空氣...期待每個禮拜兩天的假釋" 結果分隊上的Angelina隊長跟輔導長都約談了我。 也從此抓到了莒光作文簿不能寫真話這個大原則,為了表示內心最沉重的抗議,我接下來的一個月都使用"快樂的過每一天"當題目,用八股文寫法填數。


第二個禮拜,我改用半杯水來比喻,樂觀的人看見會說: 啊,還有半杯水,悲觀的人看到卻會想: 啊,只剩下半杯了。態度決定一切,然後扯到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標準的考試文章寫法,當然批改的長官也想不出評語要寫什麼了。第三個禮拜,把聖經搬出來抄,要時常喜樂等等,然後把馬斯洛的五個層級寫一下,今年要做的事情放上去做Ending。第四個禮拜開始引用李白的春夜宴桃李園序: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接者文章直轉到蘇軾的蘇軾"和子由澠池懷舊”的人生到處知何似,恰似飛鴻踏雪泥 來感嘆人生的際遇的變化,好像就是一隻大鳥在雪地上偶然留下的蹄印一樣。


我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當文章開始掰不出來時老愛抄古人的文章,反正死人也沒有版權的問題,只是未免為賦新辭強說愁罷了 。

接者的兩個禮拜又提到部隊裡看到的那些開車的大官們,總是沒有任何的公差勤務不會被使喚來使喚去的,走到哪裡都有人跟他們敬禮。可是仔細想想如果我是什麼什麼長,有一個士兵向我敬禮會志得意滿一下,十個士兵向我敬禮我都要一一回禮,幾百個人下來可能煩都煩死了。 軍隊裡頭的工作是責任制,回到辦公桌上,看到一堆待批閱的公文,就會想,如果我是無憂無慮的小兵該有多好吧!

當初想要用"快樂的過每一天"來做題目是因為想試試看到底上面的人會不會注意到我每個禮拜的莒光作文簿是不是一樣,另外一個目的也是想試試看同一個題目我可以寫多少次而內容不會重複。

騎者單車在夕陽下孤獨的回寢室,在輕鬆的單位做事付出的代價就是沒有同伴。都是學長,都是在部隊要待上五六年的士官,能坦白的說出心理感受的朋友一個都沒有,一個都沒有。(Not even one!) 想寫的東西沒辦法寫出來,在溫暖的南方卻感受到世態炎涼,隻身在旅,只能靠聖經與對神的信心傍身了吧。

If you make the Most High your dwelling -
even the Lord, who is my refuge -
then no harm will befall you,
no disaster will come near your tent.
- NIV Bible, Psalm 91

耶和華是我的避難所,
耶和華是我的避難所;你已將至高者當你的居所,
禍患必不臨到你,災害也不挨近你的帳棚。
詩篇

星期六, 1月 21, 2006

關於約會的正向思考

整理過去更新,沒想到一向沒什麼耐心的我也寫BLOG寫到一年有餘了,這對雙子座 O型的男人實在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檢討一下過去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一些日記,發覺好像可閱讀性很低(Orz ) ,在里昂的日記一年,接下來應該多寫一些關於英文的報導。 我想試著從Newsweek裡翻譯一些好文章,希望看到的人能有那麼一點點的感動,即使那麼百分之一的感覺也好。



Maria Dahvana Headley grew up listening to the "Just Say No" anti-drug campaign of the 1980s. As a student at New York University in the late '90s, she applied that advice to her love life, turning down most men who asked her out and dating only intellectual, literary types. Frustrated by those guys, she reversed course, resolving to spend one year responding positively to all flirting and saying yes to literally anyone who asked her out. The ensuing 150 dates included a homeless man, several non-English speakers, 10 taxi drivers, two lesbians and a mime.



Headley: YES, YES, YES!

瑪莉菈‧朵瓦那‧海德蕾自幼聽從在美國1980年代間流行的一句反毒宣傳口號 "勇敢說不",當她在90年間於紐約大學求學時,海德雷在愛情世界裡勇敢的實踐了。她拒絕了大部分向她邀約的男士,而限定"看起來聰明"的類型。由於一直無法覓得如意郎君,海德蕾反其道而行,在歷經一年的時間內,對任何邀約皆來者不拒。連續下來150場的約會對象包括了一位街頭流浪漢、幾位不會說英文的老外、十位小黃運將、兩位蕾絲邊,還有一個默劇演員。

Headley's memoir of the experience, "The Year of Yes" is now in U.S. bookstores, and Hollywood's already calling. She urges other people to say yes more ofter, despite some horrible dates. (One guy took her to a bar that, it became clear, was a strip club.)


海德蕾把這段奇妙的經歷寫成回憶錄"來者不拒的一年" (暫譯)。該書已經在全美各大書店舖貨,好萊屋也有意將其搬上大螢幕。儘管海德蕾經歷了一些可怕的約會(一位男伴帶她去酒吧... 後來很明顯的是脫衣舞場那種) 她仍然力勸人們應該多多益善,嘗試不同的對象。

"Lots of women are pretty set in what they think they have to have in order to be happy, but it doesn't hurt to date people who are not that," she says.

It worked for her: during her dating spree, she met a playwright who was divorced and 25 older and had two children -baggage that would have ordinarily nixed his chances. They married in 2003; now 28, Headly lives in Seattle with two teenage steopchildred. "It's something I never would have picked, but it's turned out to be this kind of amazing experience," she says.


"很多女人為了讓自己快樂,常限制住另一半的交往條件,但其實大可不必。有時候跟符合條件外的對象交往也無傷大雅。"海德蕾說。

這句話海德蕾當之無愧,在她持續一年的亂槍打鳥下,海德蕾遇見一位大她二十歲,離過婚、有兩個拖油瓶的劇作家,他們在2003年步入禮堂,完成了終身大事。28歲的海德蕾成為兩個青少年的繼母,一同居住在美國西雅圖。她說:"這原本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但結果卻是出乎我想像的好" 。

參考連結:

  1. 亞馬遜書店: A Year of Yes!
  2. 原始文章連結 Dating: Positive Thinking

LEON :當翻譯這篇文章時為這個女生捏一把冷汗,因為剛好蘋果日報有報導在台東發生的真人真事。一位好心的女騎士在餐廳遇見兩個原住民青年,順路載他們回家,結果反被強暴。檢視亞馬遜書店的編者簡介,海德蕾也有事先過濾過對象,酗酒、嗑藥、有暴力傾向、有婦之夫都不在她的約會選擇裡。

星期一, 1月 09, 2006

New Year's Resolution!

Open小將太可愛啦~~忍不住要去Seven敗個幾百塊~ 囧rz

禮拜五搭國光號回台中,再轉車回苗栗,幾天前跟老爸要的室內電話裝好了,(我們家的電話壞了就一直遲遲未見修復過)可是一直沒有響。我等的人還沒打電話來,要等多久還不明白....艾莉絲這一趟去英國要等到今年十月,光輝的十月才會回來(唉)....屆時我的刑期就滿一年了。這對不擅長等待、沒有耐心的我真是一種考驗(Test)我想我會加油、努力撐下去的,不管是該死的學長學弟制,還是部隊把我當成清潔工都無所謂。(從新訓到現在下部隊業務範圍不脫資源回收一類的工作)


國中基本教材,陳之藩寫的「哲學家皇帝」,有一句話我一直記在心頭,「做卑微的工作,樹高傲之自尊」裡頭是描述美國人要求他們的小孩在社會歷練的一種過程,這又讓我想起孔老夫子講過的「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我少年時候家境不富裕,所以再低下的事情我都做過),再扯我會想起孟子的「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閒,...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的日誌真的會變成莒光日誌- 寫給上面長官看的官樣文章。


很自豪也很納悶...現在要考我sin的鄰邊、對邊是哪個我還真的不知道,π 勉強記得起來是3.1415... 數學的程度大概停留在國三~高一的程度,再難就不會了。可是要我寫一篇文章(特別是官樣的、八股的、應付考試的)還蠻容易的。只要想想曾經念過哪些詩、詞,有名的句子,依據起承轉合,套一套、丟一丟,搞個三五段,一篇文章就這樣出來了。想想我幼稚園老師的話也說的真不錯,(有一次搬家時整理到幼稚園的聯絡簿發現的)我可能對語言有天賦,對數學邏輯真的只能Orz了。


扯了這麼多,今年我想要得到的三樣東西:

全民英檢中高級(氣死了,寫作沒過等於聽力、口說、閱讀都沒有過!一張證書都沒有給,天底下哪有那麼驢的事?)

民航特考-航空管制人員 去年太大意了,今年一定要手到擒來!

外交領事人員 這是學英文的人夢寐以求的職業阿! 不過「國際關係情勢」「中國近代史」「國際公法」「經濟學」這幾科都是申論題,不好考。

CSS語法 這個是關於BLOG設計的好東西,學會了可以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如斐莉絲產品)


看看2005年,檢討自己還有很多缺點,太懶散、注意力不集中、好逸惡勞、凡事總要拖到最後一刻才完成。平心而論,部隊制式化的生活對自己也有些許幫助 - 把時間分割、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學著去安排、切實執行。只是里昂的日記都變成了里昂的週記了(笑)

See you next week!

星期日, 12月 25, 2005

[CF] Merry Christmas and Happy New Year !



給今年還沒有頑皮一下的人: 假期愉快!

上個禮拜在高雄火車站巧遇可能是大學四年影響我最深的教授-芭芭拉奶奶。她正好要去買票,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看到我理個一頭的小平頭,驚訝的說不出來。連忙拿出手機幫我拍一張說要帶回系上給其他人看。讀一所"排名不怎麼前面"的私立大學外文系還是有好處的,至少系上的五六個教授我都蠻熟的。大概都有一起吃過飯、聊過天,在他們面前提到Leon至少都會有印象是哪顆羅蔔頭。


芭芭拉的專門是語言學,大一的時候她教我們Teaching Approach (中文翻譯好像是教學法之類的),課本是用純英文的原文書,一個美國的奶奶教這門那麼硬的課對 Freshmen 的我們來說真的蠻alien的。紛紛在第一堂的下課(點完名之後)翹課,上課同學幾乎都在竊竊私語、低頭苦幹,奶奶要不時的叫我們"Quiet, quiet!" ....我們上課都在混,想當然爾期中考的成績也是慘兮兮。結果逼不得已她實施殺手鑭- 劃定考試範圍、上課點下課點兩次名。當時的印象就是- 這個老奶奶好嚴肅! 在不要跟自己的分數過意不去的大原則下,我低空飛過她的教學法。


後來才知道她是語言學教授,她的專長是教學法與社會語言學。大二的時候我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系上開的課少的可憐)選了她的美國研究,當然在這門課程也是睡成一片。在眾人皆睡我獨醒之中,很自然的我又變成上課專門回答問題的乖小孩,於是被她記起來了"Leon, Leon" 我很快變成她的助教,幫她點名、幫大家收課本費用,同學都會問考試範圍或是作業的問題。記得那時播放影片"The Last Mohican"(中譯: 大地英豪)沒有中文的subtitle ,依照當時大家的聽力程度,配合上關燈關窗簾,又是風行草偃(風一吹過,草倒成一片)。其實影片不錯,也很符合America Study 裡英軍在美州殖民地跟印地安人作戰的情節,只是教授似乎高估我們的英語聽力的程度了。


後來一直沒有機會上她的課,芭芭拉的課不是開的很硬(XXX語言學)就是開課人數不足,被系上cancel掉了。大四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得知她徵助教,於是正覺得缺少英語會話機會又缺錢的我自告奮勇跑去應徵。她那時正好要幫精英會的同學準備教材,我於是跑了圖書館找遍了所有的原文雜誌(Economist, Newsweek, Fortune, Reader's Digest...)把她設定要找的題目全部copy下來,在一堆堆過期的英文雜誌找不到一篇適合的教材有時候還會緊張到胃痛(She's taugh after all)比較起來,幫她發發信、同步翻譯中文信件->英文,搞定mail的亂碼問題實在不算什麼。那段時間也養成我泡圖書館的好習慣,現在我很自然的成為Newsweek的忠實讀者。


「Barbara, they can't read this sort of articles, it's too hard for them!」我說。
「They are elite, right? then they are supposed to understand this」芭芭拉笑著說。

那時候想想也蠻諷刺的,我在圖書館找的是連外文系本科學生都不會碰的原文雜誌,而這些都是我沒有資格參加的精英會的教材。讓人實在忍不住懷疑精英會成立的目的(據校長說,這些是為了培養接待外賓的人才)可是我沒有參加精英會還是到機場接待德國姊妹校的交換學生,還當導遊跑去帶團了一個禮拜(公假喔)


提外話歸提外話,真的蠻想念那些老朋友。尤其是跟很多的外國人交了朋友後,有一些文化上的misunderstanding 真的變成微不足道。今年我寫了一堆賀卡,有給波士頓的James, 還有應用外文系上的那群教授,希望他們在台灣的聖誕節過得不孤單。

星期日, 12月 18, 2005

Mattew and Constantine



"I'm Constantine, John Constantine, you ASSHOLE!"

艾莉絲很喜歡看Keanu Reeves 演的電影,像是漫步在雲端母體(Matrix) 三部曲,Keanu 當然也是帥到沒話說,所以我們去華納看康斯坦丁幾乎是沒有什麼爭議。走出戲院,我對劇中基諾賤賤的表現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康斯坦丁劇情緊湊、特效逼真、對白幽默,還有跟基諾跟瑞邱懷茲間在劇中若有似無的曖昧場景掌握真的很好。等到DVD ON SALE 我馬上買了一份回家跟老弟複習一遍。

就中文的譯名而言,驅魔神探-掌握的比較傾向自由發揮,英文並沒有"神探"這些字眼。等到搜尋G大神才發現這部電影是改編自漫畫,原來Hell Blazer還有demon-slayer的副標題。甚至連電影的最後一幕跟漫畫都有不可思議的巧合。



最近看聖經新約馬太福音裡,猛地想起康斯坦丁在懇求加百利延長他的生命(an extension)的那一幕, (加百利幾乎是以憐憫的眼神望著康斯坦丁) 聖經是這樣說的
"Not everyone who says to me, ' Lord Lord,' will enter ther kingdom of heaven, but only he who does the will of my Father who is in heaven." Many will say to me on that day, 'Lord, Lord, did we not prophesy in your name, and in your name drive out demons and perform many miracles?' Then I will tell them plainly, ' I never knew you. Away from me, you evildoers!'
- MATTHEW 7:21
凡稱呼我主阿,主阿的人不能都進天國,唯獨遵行我父旨意的才能進去。當那日,並有許多人對我說:主阿,主阿,我們不是奉你的名傳道,奉你的名趕鬼,奉你的名行許多異能嗎? 我就明明地告訴他們說: 我從來不認識你們,你們這些做惡的人,離開我而去吧!
馬太福音 七章二十一節
所以經上都記載了,康斯坦丁趕了再多的鬼、行許多的異能,他也不能進天堂(The Kingdom of Heaven)。(誰叫劇中設定他禱告不夠多)直到撒旦跟他交易,康斯坦丁選擇自我犧牲(sacrifice) 把自己當成活祭換枉死的Isabel 回來, (案: sacrifice 在英文中含有祭品之義),於是他蒙主寵召了。
閱讀聖經真的可以得到英文很多有趣的來由與典故。例如馬太福音中提到這麼一段
"All the nations will be gathered before him, and he will separate the people one from another as a shepherd separates the sheep from the goats. He will put the sheep on his right and the goats on his left."
- MATTHW 26-5
萬民都要聚集在他的面前。他要把他們分別出來, 好像牧羊的分別綿羊山羊一樣。把綿羊安置在右邊,山羊在左邊。
-馬太福音 26章5節
如果手邊有一本英文字典的話,查閱Sheep 的用法,這就是英文中分辨善人與惡人 (Tell the sheep from the goats) 用法的由來。.... 我們下禮拜見(笑)

星期一, 11月 28, 2005

Goden Legend



回到家裡一種不舒服的厭惡感就會浮上心頭 ,那種感覺讓我大學四年一千四百個日子回家的次數可能手指攤開來就可以數得完。 原因不外有它,就是我最親最親的弟弟。

我小弟差我六歲,生為他大哥的我有時後真的會對他沒輒。我跟愛莉絲比起來算是非常不愛乾淨的那一種,東西使用完畢愛亂放、對空間物品收納苦手。可是對於我小弟,---我強者弟弟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

穿過的襪子可以丟在床下,吃完的碗筷可以放在桌上、喝過的飲料罐可以隨地亂擺,....進入房間裡就有一股酸酸的怪味,滿地都是煙蒂、用完瓦斯的打火機、過期書皮發霉的漫畫周刊。沒喝完的綠茶擺著讓它變成深褐色....用目測法統計襪子的數量應該超過十雙,可回收的碗、茶杯應該有兩組以上,有一次過年大掃除還從他的抽屜裡搜出一碗又像是乾掉的麵又有乾掉的蛆的不明物體。(我想CSI小組看了也會為之側然) 當然,這麼多豐富的食物自然引來為數可觀的小強、安特(ant)、莫斯基多(Mosquito)在深夜開party. 甚者越界到我的房間來漫步。 有時候忍不住想黃金傳奇的日本收垃圾節目如果有台灣版,我弟弟應該報名參加,真的!


最要命的是老弟把這種好習慣也帶來我的房間,於是所經之處無不留下吃過的餐盤碗筷、滿是煙蒂的煙灰缸、老爸加油送的礦泉水瓶、飲料罐plus吸管套.....我這次從部隊裡回來,第二天就開始整理我的房間,花了兩個多小時,拿著掃把用力把桌下的一堆像是在嘲笑我的煙蒂用力清掉,使用抹布擦拭桌面乾淨,總計清理出二十餘個空的保特瓶、五小袋不可回收的一般垃圾。

你可能會想,為什麼要幫弟弟擦屁股? 自己的垃圾難道不會自己清嗎?

老爸跟我已經為了這件事情傷透了腦筋,磨破嘴皮、好話都說盡了,弟每次都以好啦好啦、會啦會啦兼噘一副賽臉帶過。罵也罵了,老爸也指派過我「協助掃蕩」,但是老弟總以「內政問題」禁止外力介入。就算清了,不到一個月還是回復原樣。


佔掉1/2床位的垃圾桶,左邊小小一塊的是棉被and睡覺的地方。

長兄如父,記得還小的時候,爸媽外出工作都是我照顧著弟弟,哄他吃飯、洗澡等,對著凡事以我為榜樣、從小就愛纏著我的弟弟,生氣也不是、講道理也沒用,慢慢的有一種深深的無奈感。爾後轉變成了自我嘲諷,形容我弟的房間是"生人勿近" 、"養香菇" (真的有長出來過) 。

國中基本教材"習慣說"作者劉蓉的父親曾對他說過:「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國家為?」(一個房間也整理不好,怎麼能夠治理天下國家呢?) 衷心希望老弟他有一天會明白這個道理。

星期六, 11月 12, 2005

[Rabbit On] 草莓大頭兵日記(一 )

寫在前面的話: 其實這次放假只有很有限的時間,三天的假期扣掉搭車的時間大概只有兩天半,我希望下個禮拜的五天假期(11/20)的時間能夠多寫一些部隊裡的趣事:D


10月25日 Day of Defeat


今天一大早到了苗栗火車站集合,看到一群理著平頭年輕人提著包包在門口徘徊,遇到兩個高中同學,一問大家都是要去台南。稍後市長邱柄坤來餞行後,我們搭乘莒光下到了台南龍田,再轉乘巴士進了新中營區。一路上有說有笑不像要去當兵,反倒是有點像觀光團。

經過大門荷槍實彈的衛兵崗哨就那麼有點像部隊的感覺,遊覽車停下來是像網路上提到的樹木林蔭的區塊,我們苗栗集合的同梯次兵約莫30餘人,跟著大夥兒集合成一個連,一問有從台北、桃園、新竹、....到彰化,甚至也有花東地區等的同袍。 帶領我們的教育班長們非常的兇,套量衣服(其實根本沒有量、直接丟給你)的時候如果自己挑一套,他還會冷冷的回一句:「有叫你拿是不是」

中午煮了一鍋完全沒有調味的清湯麵,裡面放了幾片青菜還有些許香菇,大家輪流去打來吃,可能是餓壞了,整連的人都吃的津津有味,有人還打了三四碗。第一天大致上都在拿衣服、鞋子、填寫基本資料中渡過。分配完學號後就是傳說中的「洗澡」。我們的教育班長很喜歡新兵動作快、而且安靜、集合整齊,所以洗澡時幾乎沒有什麼時間慢慢的洗,一開始大夥兒對裸體這檔事還扭扭捏捏的,但是在班長的斥喝聲中,顧不得羞恥,而後終於「迥然吾亦見真吾」只見兩三個人擠一方小隔間,抹肥皂、沖水、整個浴室好漢們都"繳械"了。

第一天的九點四十分,部隊回到寢室,當躺在床上,回想起一天的忙碌,赫然想起今天是光復節。班長命令我們關燈後要整齊的說「連長晚安、連上長官晚安、各位弟兄晚安、晚安」未乾的頭髮、身體,遠方傳來熄燈號,然後播放費玉清的晚安,眨著睡不著的大眼睛,很奇妙的感覺,...這就是當兵嗎?

10月26日 Training Day


一大早就在班長的喝斥聲中起床,急急忙忙的拿著盥洗用具在連集合場集合,然後開始洗臉刷牙,隨著教育班長的"愛心感化"下,規定越來越多,鞋子的擺放、衣服、棉被、蚊帳的摺法,....你想得到的都有其Regulation,(就連牙膏牙刷在臉盆的方向都有統一規定,我自暴自棄的想哪天乾脆統一上廁所要"左手持槍"還是右手好了) 另外一件很沒效率的是做任何事情前都要集合。上廁所要集合、吃飯要集合、睡覺要集合,.... 集合有什麼大不了? 簡單的說,一個連大概有160左右的兵,如果沒辦法體會,試著想像國小國中要朝會就知道了,人數要乘上四倍,但是整隊的時間要少上兩倍,這就是集合。 集合有多浪費時間? 可想而知。

班頭(每班第一員)清點人數,排面班報數... 有人放炮(動作不一致)就是重來,口令一直下,累的卻是我們這些新兵。休息的時間並不會因此增多。吃飯時還要拿著餐盤碗筷大聲喊「親、愛、精、誠」「服從!」等答數。班長們不滿意又會開始咭咭咭...(咭咭叫)說做不好我們可以重來,我們時間還有很多,練習到好為止等bullshit。這不禁讓我想起教我家的小白時也是拿著骨頭一直訓練它坐下、坐下,...剎那間覺得角色好像對調了。

下午理完頭髮後穿上聳到扣八的體育服裝短褲,換上白色膠鞋,摸著十年前國中規定的和尚頭,看著斑白、長滿壁癌的宿舍外牆,真的有坐牢的感覺。鄰兵還挖苦說:「囚犯都還可以打籃球」我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某個來演講的長官說了一句我覺得可以表框貼在中山室裡萬古流芳的名言:

「誰叫你菜?」

在階級主義至上的部隊裡,平常在學校裡一兩顆梅花學生不太愛鳥的教官到部隊裡都是管理五六百人的大咖,我們卻是連最小的二兵都不如的新兵,low到不行。

0800-534995 (令盃營營,我申訴,救救我!) 這支電話不知不覺在長官的玩笑中記了下來,根據廁所的壁畫記載,有一個機車的S班長被申訴到了伙房,但坦白說現階段用到的機會不大。(休息時間連上廁所都要排隊了,哪有空打電話呢?)


10月27日 So It Begins.


今天是傳說中的"適應期"的最後一天,據信也是阿兵哥們最想過的一天,因為禮拜四是不出操、沒有室外課的莒光日。主要的任務是在狹小、悶熱不通風的中山室裡觀看洗腦的「莒光園地」,然後寫官樣軍旅日誌。(批評長官的人通通被輔導長約談了)

下午營長召見四個連的新兵,營長是個好好先生,(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宣導志願役士兵等,新兵注意事項。還特別叮嚀我們不要逃兵,他說遇過一個很誇張的案例,一個役男一直逃,然後又被抓回來軍法審判,一直增加役期,當營長跟他面談的時候,他這次保證不逃了,營長很好奇的問他原因,他老兄很低聲的咕噥:


「我兒子在隔壁連啦! 見面都不知道要叫學長還是爸爸.....」


中山室裡還有大幅的字寫著「平安退伍掌聲起、逃亡役期永無期」等恐嚇字樣。其實現在操兵要求體能並不像從前那般嚴苛了,班長還怕你中暑暈倒,集合時還不時命令喝水,確實填寫飲水紀錄,每天還要檢查。如果體能訓練跟不上隊伍,還可以停下來休息。除了會咭咭叫很吵外,現在的輔導班長其實不太像報告班長演的那樣有權利體罰新兵。

打個比方,營長就像疼孫子的爺爺,連長就像不管事情的爸爸,任由哥哥來"管教"我們,爸爸看到哥哥在訓示弟弟,還會加入一起雙手連彈(吱吱吱~)。把「不要當第一個,更不要當最後一個」奉之為圭臬大致上就可以逃過哥哥們的關愛。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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